然而一味地退避三舍,并没有换来多久的太平日子。
这日我刚从宫中回来,顾晚宁摆出偌大阵仗,领着一众家丁守在府门外。
街头巷尾到处有人指指点点。
她丝毫不顾及。
不等我下车,直接放话:
「好你个薛文昔,克扣分例,私吞家产,还明目张胆拿着侯府的银子进宫贴补你姐姐,侯爷被你玩弄于股掌,我可不会被你蒙蔽!
「来人,直接把她给我捆了,送去见官!」
家丁们得令,围攻而上。
吕嬷嬷连忙护我:
「都是些不长眼的东西,你们有几个脑袋胆敢动侯爵夫人!」
顾晚宁讥讽笑开:
「好威风的侯爵夫人,只可惜,我朝律法严明,做了这家贼,一样要罚要杀!」
家丁们还是迟疑不决,她给了颗定心丸,又以利益相诱。
「你们不用惧怕这老刁奴,我有证据在手,就是敲上登闻鼓她也翻不了身,待侯爷回来我向他禀明,所有降贼之人都重重有赏!」
无人再有顾忌,纷纷撸袖甩手,凶神恶煞冲我而来。
且不论我到底有没有罪,就是大庭广众之下,被这群家丁推搡扯拽,这辈子的名声都要损毁扫地。
吕嬷嬷深知清誉对女子而言多致命,豁出老命,挡在我面前。
场面一度失控。
顾晚宁袖手在上,得意畅笑。
「且慢!」
亮出手中的定南侯令牌。
所有人忌惮着我,畏畏缩缩,不敢再动。
尤其是管家,眼色转得极快,挥退那些人,打起圆场,说些误会的场面话。
顾晚宁尴尬瞪眼,还不依不饶:
「拿着鸡毛当令箭,谁知道这令牌是不是她偷来的,都给我上!」
没人妄动。
可她实在不愿轻易放过埋了这么长时间的诱饵,可以将我一举斗败的机会。
正欲亲自下场来拽我。
「都闹什么!」
离府京郊巡营,提前一日回来的孟天行,打马出现在府门外。
却不是独自一人。
身旁跟着持节监军的海公公。
长姐宫中,见过两面,我端起稳重的姿态,向他躬身执礼。
而顾晚宁自认占,公鸡般抖起气焰,抢到孟天行面前,张口闭口要把我这个主母送去京兆府。